穆雪衣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。
抱着虚弱的周枕月,她简直恨不得自己从未在这个世上出生。
“我没事,你别自责,”到了这个时候,周枕月还在昏沉地安抚她,“我是自己愿意坐在这里的,不是你逼我的,你别……别怪你自己,我……”
穆雪衣收拾好自己凌乱的情绪,知道有再多的话,都不该再在室外讲了。
“咱们先进去,阿月,你撑住。”
“……我撑得住。”
周枕月有点摇晃,看了眼半开的门,只觉得眼前已经有重影了。
她强撑着意识,弯腰勉强抱起腿脚还有伤的穆雪衣,“你抓紧我,我抱你……回屋。”
穆雪衣不敢拒绝,怕再增争执浪费时间,只能顺从地搂住周枕月的脖子。
周枕月抱着穆雪衣,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进木屋里,等穆雪衣伸手关了门,她又抱着她向里间走去。
到了床边,她把穆雪衣放在床上。
穆雪衣正伸出手去,说:“你也……”
周枕月却身体一软,失去了意识,散掉的罗布一样,“咵”的一下瘫倒在了地上。
她双目紧闭,唇色苍白,鸦黑的长发合着化成水珠的雪,凌乱地铺出去。
穆雪衣趴在床边,喊道:
“阿月——!”
穆雪衣自己都是一个大伤未愈,自身难保的人,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周枕月。
到最后,只能叫了葛薇浓来。
葛薇浓把昏迷的周枕月扶到床上,让她在穆雪衣身边躺着,去找了体温计和降热药,又拧了冷毛巾,敷在了周枕月滚烫的额头上。
“山庄里有医生,但是前两天下山采买药品去了,明早才能回来。”她低声对穆雪衣说,“今晚你和周董事长先撑一下,明天医生回来了,我马上去请他过来。药隔四个小时吃一次,我给你定好闹钟了,一定要看着周董事长把药吃下去。你放心,二小姐,绝对不会有事的。”
穆雪衣把周枕月抱在怀里,眼里一直有泪,嗓音也嘶哑到模糊。
“谢谢你,阿浓。”
葛薇浓又拿起一卷纱布和碘伏,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了出来:
“……二小姐,你的右眼皮和眼周刮破了很多伤口,我帮你包一下吧?”
那是她洗脸时太过用力,指甲划出的口子。她一直在哭,眼泪流经那里,又刺又痛。
痛一点好,她就能一直醒着,看着阿月的情况。
“……不用包了,你走吧。”
葛薇浓:“好,我就在隔壁,有事就叫我。我今晚不睡,一直候命。”
她把医药箱放在床边,又拎了壶热水过来,才转身离开。
房间里,只剩下了床上的两个人。
穆雪衣紧了紧抱着周枕月的手臂,闭上眼,轻笑,喃喃着对方的名字。
“阿月……”
念了一会儿,她抬起眼,自言自语。
“阿月,我后悔了。”
“我不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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