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六回 患天花郭绥之变相 看夜戏十三旦登场_九尾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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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到天亮,勿关得奴事。奴勿来陪格。”阿金也道:“郭大少格面皮啥落能格厚佬?那怕城砖笃上去,只算拜年帖子格哉,说得出格种闲话,阿有点难为情格嗄?”绥之不睬阿金,单向宝玉说道:“你不要生气,是我说差的。少停到了床上,再与你陪罪如何?”宝玉听了,又对他眨一个白眼,答道:“说闲话,终欢喜搭小铜钱。奴总有一日变仔面孔寻着,难末下埭(读大)勿敢得来。”绥之道:“你会变脸,难道我不会变脸吗?只怕我变了脸,你就不敢寻着我了。”哪知这几句话本是无心说出,竟成了后日的谶语,可见得嘴是毒的。两人取笑了一回,阿金已将莲心汤、燕窝粥搬了进来。宝玉同绥之吃毕,各自宽衣解带,同上牙床,不必细表。

  到了明日午后,宝玉、绥之带了阿金,仍坐了那部扎彩的马车,去看跑马,一连两天。第三日上,又看西人跳浜。故绥之夜夜住在宝玉家里,宝玉待得他格外亲热,日则同行,夜则同睡,形影相随,不离寸步。因此绥之十分迷恋,住过了一月有余,非但家中没有回去,而且栈内也并未到过。即使偶然想着与宝玉作别,却被宝玉拦阻,坚不肯放,绥之也只得罢了。其时端节将届,土栈中帐目甚忙。义臣来寻他几次,宝玉都代他回答,或推有病,或说出去,不令他二人见面。义臣明知绥之在此,却未便进房搜索,无法奈何,到后来也不去看他了。

  宝玉这副手段仿佛把绥之禁锢,以填夜来的欲壑;即有时出外坐马车看戏,皆是亲身陪伴,不许绥之脱身。惟每夜出局,却教阿金看守,自己带别人出去,以致绥之如鸟入樊笼,鱼投罗网。虽不费一钱,夜夜与美人伴宿,大是便宜,然起初自恃少年,不难鞠躬尽瘁,视为乐事,及至半载之后,旦旦而伐,精神渐渐的亏耗,身子渐渐的羸瘦,只得吃几筒洋烟,借些本钱应用,还恐不足赴敌,又吃那壮阳酒、九丑丸霸烈之药。你想绥之这个人,生病不要生病吗?自三月下旬起,直至来年二月过后,足足有一年光景,绥之的身体本已虚弱,又沾染了时气,不觉发寒发热,生起病来了。吃过了两服发散汤头,寒热仍然不退,翻又加重了些。宝玉慌了,与阿金商议请医。阿金道:“郭大少格病末蛮重,像煞着仔邪实梗,终要请个把有名气格郎中末好。”宝玉道:“请啥人好介?奴一时想勿出。”阿金道:“啥忘记哉?前头请过陈曲江,倒蛮好格,阿要请俚来看看佬?”宝玉道:“呒啥,搭奴去请罢,奴等挂号转来仔,想到虹庙里去烧香,搭俚许一个愿。作兴俚碰着外邪,也未可知格。”阿金唯唯答应,拿了挂号钱匆匆去了。

  此时宝玉待绥之尚算有些微情义,故走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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