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赵濯月,“姐姐,你要不要,五娘分你一个。”
赵濯月偏过头去,“我才不要,会猜灯谜算什么。”
谢彦敲了敲她的额头,“输不起?”
方才在星云阁,从二楼一直转到顶楼,赵濯月次次输给谢彦。
漫天浮动着光影,夜明如昼,瑞雾笼星斗。
运河边有人支着小摊,卖孔明灯,也卖放入水中的莲花灯。
谢彦指着灯,问五娘想要哪个。
五娘在凉州长大,小时候不曾见过这样的习俗,原来城中可以河蜿蜒而过,花灯小小一盏,精巧赛红莲,随着水流缓缓漂过桥洞,一直往远处去。
五娘选了莲花灯,亲自走到河边蹲下许愿,缓缓拨弄了几下水,花灯转了几圈,轻轻飘浮在水面上。花灯渐渐混入一大片红莲中,分辨不出哪一盏是自己的了。
孔明灯可以借小摊上的笔墨写上字,赵濯月提笔写了几下,忽然问谢彦,“五妹妹闺名叫做什么?”
谢彦站在她的身旁,垂眸看她写的字。
“玉茹,谢玉茹。”
若是赵濯月不提,他差点也忘记了。
十年前,五娘才满周岁,广平侯还没来得及给女儿起名字,便被捕入狱。
谢夫人虽是个有见识、有魄力的女子,但在感情上,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。
谢彦曾有过一个庶出的弟弟,七岁上便夭折了,母亲一直不待见父亲的妾室和庶子女,连那个弟弟的丧仪都不曾过问。
谢彦曾以为,母亲永远不会毫无芥蒂的接纳庶弟庶妹。但在父亲下狱后,广平侯府风雨飘摇,谢夫人却打起精神,给五娘办了周岁宴,还替父亲给五娘取了名字。
赵濯月不知道这些往事,随口道,“我还以为五娘没有大名,原来你记得。”
谢彦替她点燃蜡块,两人一起撑起灯罩来。
孔明灯内里充盈臌胀起来,松开手,轻轻升空,比肩烟火。
谢彦看着灯逐渐成了夜空里的一个明点,想起谢夫人的话。
“生死面前,还有什么前尘恩怨,能够活下去的人便好好活着。”
早在谢家出事前,父母便为他打算好了一切。
父亲逼他十六岁参加省试,早日博得功名,即便谢家倒台,也能够保下他的性命。
母亲接纳了尚在襁褓中的庶女,将她送去凉州。她告诉谢彦,即便广平侯府都不在了,也要记住远在凉州,他还有个骨肉相连的妹妹,尚有家人在,不可自暴自弃,不可抛弃志向。
父亲保下他的命,母亲教会了他忍辱负重。
“你看,别人的灯落了下去!”
赵濯月将天上一盏燃尽的孔明灯指给谢彦看。
谢彦神色恢复清明,毫不留情戳穿她,“待会儿你的灯也会掉下来。”
赵濯月瞪了他一眼,扭头不看天上。
“我没看到就不算。”
谢彦失笑,笑容只一瞬,又渐渐淡去,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,“你一向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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