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先前得知谢彦回京也拿不准圣上的态度,故不准裴云泽替谢彦打点。
时至今日,他还不曾见过回京后的谢彦。
裴云泽十分惭愧,当年姑姑姑丈双亡,他们家为避祸不曾出手相助,反而撇亲关系躲开来。
谢彦听闻他这些诚挚的歉言只是轻轻浮起一个笑来。
“不必向我道歉,当年之事,换做谁都不敢出手相助,我母亲是你们裴家的娘子,可毕竟裴家上下那么多口人,不能为了一个外嫁女陪葬了前程。”
“表兄,到底是我们不对,我父亲这些年常常自责,祖母亡故前也唤着姑母的乳名,若是祖母知道表兄如今安好,也该放心了。”
谢彦绕着赤黄交杂的枫林转了半圈,抬眼看日光透过叶片空隙投射进来的光影。
“若称谅解,我看并没有这一说,你们家本就无错,何来谅解,只是人之常情罢了,谢府早就没了,我如今孤身一人,只有一个庶出的妹妹。”
他偏头看向表弟,“这里谢过你,还肯替我将五娘从凉州接回来,还有那座宅子。”
“祖母向佛,如今普恩寺中设着长明灯,表兄可要去看看?”
两相并立,二人个头相差无几,裴云泽却觉得自己总是比谢彦低一头。
“不必了,”谢彦略一沉吟,“替我跟外祖母赔罪。”
谢彦的态度明了,父母俱不在了,他可以轻飘飘说一句不必致歉,是因为对于他来说,裴家不重要。看惯世间冷暖,这份疏离在他这里无法弥补,但是想起母亲,谢彦并不确定,母亲死前是否有怨念,他不敢替母亲原谅。
察觉到谢彦的意思,裴云泽还想说什么,身后却闻得一个高亮的声音。
“云泽?”
赵祺先一步与城阳到了普恩寺,去寺里烧了香。城阳不停在问他口中那个胜过郑二的人究竟是谁。
“哥哥,你不会说的是裴家那个二郎吧,虽说他也很不错,可毕竟人家已经娶妻许多年了。更何况裴家如今也不怎么兴盛,只有个开国子的爵位,哪里比得上魏国公府郑家。”
除了郎君自身,高傲的公主下降自然不能嫁与普通官宦人家,家世门第也要考量,总不能门第一般,将来被人取笑。
赵祺笑得神秘,将谢彦年少时如何芝兰玉树,清矜如玉细细与她说来。
城阳露出迷茫的表情来,“谢彦,字怀雅?”
“彦,才德兼备为彦,‘不有佳咏,何伸雅怀’【2】,他当年十六岁便中了会元,实在是配得上这名字。”
先前秦王回京献俘礼那日夜里,含元殿外,城阳是见过谢彦的。
她当日对谢彦印象并不好,见了她也不行礼,后来得知他身份,从秦王哥哥手下立功却不肯归附秦王。
城阳皱眉,清浅月色下肃神冰冷的谢彦,原来年少时是这样的惊才艳绝。
大概能记起些他的模样,远比郑二还要俊朗些,她冒冒失失冲过去停住脚步,片刻的失神,静深凛冽的眉眼,即便遭逢几年落魄,也掩不住的清矜。
可是,与她有什么关系,那人摆明了不想跟秦王哥哥沾上关系。
不过她倒是好奇,若是再见面,定要带着他年少的传奇往事,再打量一番,是否真的比郑二还要好。
也不知城阳从大师那里求来一个什么姻缘签,城阳闷闷不乐要去后山看枫树。
赵祺带着城阳刚绕过后山来,便看见枫林里八角亭旁站着两个颀秀的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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