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去厨房，何宁紧步跟出去。
拽一把老婆：“娟，生气了？”
“我不是生气，我是害怕！
“我知道你是为姐夫好，可警察已经处理这事了，你还冲上去跟他们打架？
宁子，王元旦是坏怂，可他老婆他儿子看见你跟他打架，是不是就找麻烦来了？”
老婆是担心王家女人孩子找上门来。
何宁赶紧顺着老婆的意思认错：“是我冲动了，你不要生气好不好，我以后再不跟村里人打架。”
李娟咬住嘴唇，看男人半天。
“宁子，你跟王家人打架，我怕梅姑家孩子跟王家孩子在学校里也打起来。”
何宁脑子里猛一下清醒。
老婆考虑的是这么细致的问题。
学校里，王元旦儿子跟梅姑家勇勇在一个教室，不排除他两反目打架。
王家的二愣子招惹何宁，就不想着自己儿子的处境。
李娟满心忧虑的同时，给姐夫倒一盆热水端进隔壁房间。
“姐夫，洗洗脚缓炕上，再不要出来吹风，想吃什么给我说。”
张东平啧啧。
“看看，看看我娃舅妈，给我打洗脚水，肯定每天晚上给我娃舅洗脚，怪不得他抱着你亲嘴。”
李娟咧嘴笑。
姐夫哪里知道，每天晚上是男人给老婆洗脚。
李娟脸色微微一热，抱怨一句：“姐夫你洗脚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？”
“好好，少说两句少说两句，说多了惹你不高兴，再把我两擀仗打出去，我现在又不敢回家。”
张东平把双脚泡进温水里，勾脑袋自己搓，“哎哟”一声呻唤。
李娟吓一跳：“咋了姐夫？头一勾就不好啦？”
“晕，头勾不下去。”
李娟转身，把院子里玩儿的文文抱进来。
“文文乖，蹲下给你姑父洗脚，你姑父头晕。”
小文文听妈妈话，双手伸进盆里，边玩水边给姑父洗脚。
张东平嘴里又啧啧。
“文文，你给姑父当儿子算了，天天给姑父洗脚，姑父疼你！”
小老师张千进屋里。
“哟！这不宁子姐夫嘛，这就回来了？好着没？”
张东平这两天认识了张千，抓住他又说一堆。
“张老师，你有文化，你说我要不挨这个打，我娃舅是不是就挨上了？”
张千苦笑，这哪儿跟哪儿？
“宁子呢？”
“找我娃舅啥事？”
张千叹气：“让宁子开三轮给学校水窖拉水，早说好的，我知道他忙，趁晚上这会儿时间拉。”
何宁在新场院转了一圈儿，刚好回来走门台上，听见张老师说这话。
“小千，天都黑了，明天一早给咱学校拉行不行？”
“宁子，今天晚上咱村里的地浇完，井就停掉了，明天早上再为学校拉几会水开井，水往哪儿抽，不能在河湾里乱淌。”
“宁子你忙的话，三轮车给我开。”
何宁嘴上笑，赶紧答应：”小千，我不忙，我姐夫有我老婆照顾，咱俩一起给学校窖里拉水。”
小号三轮车上的十袋子水泥抬下来，两个水桶抬车上。
李家的水桶再借一个装三轮上。
学校里的水窖拉六回。
第一回拉到窖口，张千打开铁皮窖盖上锁子，电灯往里面一照，气得骂一句：“谁把书扔窖里了？”
何宁伸脖子往里面看一眼，几本书躺在窖底。
淘气孩子把书本从铁皮缝子里塞进去的。
灌水之前得拿上来。
张千转身往他家去：“我拿一捆绳子过来。”
何宁等他取绳子这会儿，想到一个问题。
天天开一遍窖口吊水，开锁上锁，不烦呀！
万一哪个孩子把锁子弄掉盖子揭开掉下去怎么办？
学校院里跑着这么多孩子，这是个隐患。
有什么办法能解决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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