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就在卢象升诸人心情舒畅讨论之时,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窜出来,打断了他们的聊。他们闻言望去,就见一个身穿稍显不合身的伙计服,头戴枯深巾帽的人,心翼翼地斜着身子探问着他们。
看见四人回头望向他,这个伙计十分娴熟地弯腰露出职业笑脸,一只手还把另一只袖口捂住搓着,即便这样也难掩盖其紧张之色。
卢象升心思缜密,一下子就注意到他捂住的袖口里藏着一条绿色的织衣,他见状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了。
明代所有贱籍的穿衣打扮都要跟别人有别,必须要穿绿色的衣服才行,虽然现在服饰的规定没有那么严格了,但这个规定却一直存在。
由此来看,这个伙计必是贱籍出身了,只不过这人不知用了何种方式,居然让这个酒楼的掌柜雇了他。
张国维不像卢象升那般心思缜密,他现在神情依然激动,迫切地想跟其他人分享言表一番喜悦之情,现在一听有人询问,立刻回答道:
“确实如此,陛下宽厚爱人,不忍贱籍之苦,于是下诏废除下贱籍,全部编户齐民,与百姓无异。现在诏书既下,朝廷不日就会推校”
那个伙计听到这话当即失神愣住了,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,再次悄声确认的问道:
“此话当真?”
“确实当真,以后没有贱籍了,都跟普通百姓一样,可参加科举、购置产业,与百姓无异,你没有听错。”
见这个伙计还是不敢相信张国维的话语,卢象升立马郑重其事,一字一句了出来。
伙计闻言这才相信这话是真的,眼圈瞬间噙满泪水,身子也忍不住地微微颤抖,一边抹着泪水,一边躬身对他们道:
“多谢客官解惑,的知道了,知道了!”
这伙计完就连连朝卢象升他们躬身致谢告退,二话不就下了楼梯疾跑而去。
“想必也是一个可怜人啊。”
看着匆忙离开的伙计,卢象升心中十分感慨,这种人生降惊喜的激动,他刚刚也才经历过,心里自然也能深有体会一二。
“建斗兄难道知道缘由吗?不然为何会发出这般感慨。”
茅元仪也在疑惑酒楼伙计的行为,现在见卢象升又跟着发言感慨,立刻向他询问求解。
卢象升见状就把刚才看到内里绿色织衣的事情一,众人瞬间明白其中原由。
“唉,世代的命运因一封诏书而改变,试问谁不能激动到失语呢?”
茅元仪闻言也感慨起来,他出身官宦世家,自聪颖又富有同理心,一直就有救世济民的志向。等来京以后就一直担任孙承宗的幕僚,对于朝廷大事了解得比较多,因此这个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。
只是道听途是一种感觉,亲眼见有人因此而人生翻转,又是另外一种感觉。他原本对贱籍一事不甚关心,但自从知道朝廷下诏欲废除贱籍后,他也稍稍了解些关于他们的生活。
京城的贱籍,女子多在教坊司,不得赎身,男人则多从事低下的工作,旁人唯恐避之不及。
由此可见能够在酒楼当伙计,那也得付出比别人好几倍的努力才校
“是啊,所以这是大善政,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这个诏书而潸然泪下。”
听到茅元仪的感慨,张国维也点点头甚是赞同。
“来来来,此事当浮一大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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