歉疚。
尽管很歉疚,可她不后悔。
她只是个普通人,能做的事并不多,能改变的就更少。她仅仅希望,在自己有生之年,可以护族长周全。
这就已足够。
她长叹一口气,抬头望天上月。
月静好。
但她心中明白,这只是个假象。
那个人回来了。
今夜之后的南疆,不会再平静。南疆会怎样?族人会怎样?自己会怎样?
她全顾不上了。
只要族长平安,她什么都不顾了。
月仍在。
桑珠已离去。
明月清光脉脉,像夜空温柔的眼波,注视着这片大地,也注视着那片竹林。
竹舍还有光。
元极还没有睡,他正坐在灯下,等南山居士回来。
门一开。
他立刻起身迎上去:“居士回来了。”
南山居士笑笑。
元极顿时放下心,从居士的神情中,他已知道有收获。
“让居士费心了。”他笑着说。
“去见一见故人,谈不上什么费心。”南山居士坐下,也微笑道,“佚王这个障碍,你已不须担心。”
“他死了?”元极问。
“也许此刻还没死,不过已经没区别。”南山居士说。
元极沉吟了下。
“居士已离开多年,南疆的那些故人,还肯帮这个大忙?”他仍有点担心。毕竟,居士没亲见杀死佚王,他还是不太放心。
“她不敢不帮。”
元极一愕。
南山居士看着他,笑了笑说:“南疆的人和事,外人不会了解。在外人的眼中,都当南疆多么可怕,族人个个如妖魔,其实……”
居士一哂,不再说了。
元极也不再问。
居士一向低调,在梁宫这些年,从不提及过去,让人感觉十分神秘。而自从入了南疆,感觉更神秘了。
居士到底有什么过去?元极忽然十分好奇。
“放心去休息吧。过了今夜,佚王就成过去,明天你便可去找龙灵,再议结盟一事。”居士说。
“好。”
竹舍的光熄灭。
整个竹林沉入夜色,无边无尽的黑夜,不知是谁的好梦,谁的噩梦。
宇文初没有做梦。
连他自己也吃惊,一向浅眠的自己,竟会一夜无梦,睡沉得人事不知,而且惊醒他的,居然是一阵头疼。
他想睁眼。
可眼皮很重,好像巨石一样,几乎费尽全身力气,才睁开一道缝。
光刺眼。
已经什么时候了?
竟连休息的内室,也亮得这么刺眼?
亮光糊成一片。
模模糊糊中,两个人在眼前晃。
是谭英谭杰么?他想坐起来。可才刚一动,立刻惊觉不对。
他动不了!
浑身又僵又麻,好像被点了穴。糟了!他用力一睁眼。
亮光陡然照入。
他看见了朝阳,也看见眼前的人。
这里不是竹舍,而是一片树林,两个人正站在面前,上下打量着他,也不是谭英谭杰,是两个南疆少年。
两人见他睁眼,立刻凑过来。
其中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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